青涩的小医生。
友人Allen Mok (莫凯祥)手机拍摄。
第三学年的课程开始迁移至医院里头实习着与病人接触。
披上了医生白袍衣装,应许专业需要端正显得专业,
而我这完全不曾学习道地语言(Kannada)的小医生勉强上了八小时的道地语言课,
提着仅有的十几张纸写着几十道该问病人的问题,再比手划脚并用地向病人笔记着病人个人资料与病例。
呵呵,我能够利用笔记方程式地问病人问题,
而病人的表达方式确实因人而异,如果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我会懊恼,拿他没办法。
救命啊。
老实说,
我总是向往着披上白袍的日子,心情爽快多了一份满足感。
颈项上挂着听筒行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似模似样的,可脑袋有点空荡。
曾几时被大医生问道几句就舌头打结得打不出口,脑袋容量有点死板不灵活。
几日都是徘徊在病房里头,我这三个礼拜呆在内诊科病房,里头躺着形形色色的病人。
没人想要住医院吧,眼见有些病人各式各样的疾病并忍受着痛楚萎缩着身子,也有些病人就快痊愈的模样开始自理日常生活。
我喜欢站在病床前与病人闲聊,基于语言上有点困难,病人多会嘲笑我的语言能力差劲。
我的Kannada语言时常会闹笑话(没法子啊,我尽量进步了);冷嘲的当儿有欢笑也有解说,
我需要笔记病人的个人资料与履行适当的基本例行身体检查。
为了开始着程序制定的身体检查方便待会儿向大医生交待,我尽量保持面对病人有礼貌与尊重。
那天,我遇见了一位病人。
他看似非常纳闷,手掌总是在胸口上搓搓,不时一阵阵的咳嗽并吐出绿痰。
我如常走到他45度斜躺的病床前,对他微笑后并阅读着他的病例。
他提起手示意,我走了向前礼貌性地握着他的手,想说顺道练习我的例行检查技巧。
握了他的手,利用我差劲的言语稍微问候几句,看他似乎点头让我例行检查才开始。
检查的过程当中,我见他强烈压抑着咳嗽,他还是忍不住咳嗽几声;
或许他怕传染他人,或是他不好意思什么的,我也尽力迁就着。
例检完毕后临走前,我和他说好好休息,明日我会再来例检。
他仍然压抑着咳嗽强挤着笑容,牵强地致意。
而第二天早晨,我到了医院,这病人早坐在床上歇息着,看到我立马起床。
我如常地慰问,也和他家人大概说说几句不关事的话题。
他脸色有好转,精神也挺好的。
听他家人说他多一两天观察后或许可以出院了,我想应该痊愈了。
才刚要转身,他再次拉住我的手,说了几句道地话。
我大概听懂,他意指昨日答应要例检他,他不放我走。我真的笑了。
和第一天的遇见一样,一连几天持续着同样的程序我例检后再提醒他要好好休养。
第三天他病情好转可以笑了,一直向我握手致谢。
直到第四天,我在同一病房里实习着我该做的例检,转个眼见他那空着的病床。
我知道他出院了,可他的眼神与神色那么深刻于心。
或许,这就是当医生的满足与成就。
或许,这是我迈向梦想路途中第一个微不足道的成就,所以印象深刻。
我只是个小小医生,还算青涩菜鸟。
我只是搜集病例资料与实习例检,并由大医生安排疗程与药理。
我阅读着报告和病人疗程进度细节,或在下午课堂上讨论着病人的情况时可以解说些个人看法。
那病人的痊愈与对我的宽恕,我无法忘记。
那日我嘴角不自主地上扬,心底的满足感很重。
那病人与我只发生一些琐碎事,却在我心底留下心迹,
每日足迹医院里总会发生芝麻小事,或许这些小小故事值得被笔记下。
圣光